出品/化妆品观察
作者/肖佩
“上游供应链价格上涨、货期不稳定;疫情蔓延,生产和销售受困受限。”
近日,一业内人士在朋友圈的发文,道出了当前诸多美妆企业的艰难处境。据化妆品观察此前报道(详见《美妆一季度,惨!》),今年第一季度,全美妆产业链一片萧条。某上游企业透露,其3月份订单基本为0。
在此背景下,美妆上游企业仍在“拼尽全力”。化妆品代工巨头科丝美诗,将上海工厂临时暂停后,启动灵活机制,让广州工厂配合完成上海客户的配方打样和新品开发需求,以缓解冲击;
作为旗下拥有UNNY、RNW、艾遇等品牌的新锐集团企业佩莱,也采取了系列应对措施,如积极协调解决原材料进厂、成品出厂等物流问题,针对产品需求提前做预案以积极备货等。早已构建完成的柔性供应链体系,在此时发挥了重大作用。
可以看出,市场环境多变且挑战重重,美妆企业如若想保持可持续增长的动力,稳定的供应链体系在当下至关重要。
5大变革从小作坊到多元化合作
化妆品观察通过梳理公开资料及采访发现,国内化妆品供应链市场最早追溯至19世纪,发展至今已至少历经了五次变革。
19世纪,“小作坊”萌芽。据公开报道,化妆品的使用最早始于宫廷,此后逐渐扩展至民间,其生产形式也随之从自产自用,逐步发展到集中生产的“小作坊”。
这一阶段较有代表性的化妆品作坊为扬州谢馥春、杭州孔凤春。前者诞生于1829年,被称为国妆第一品牌,主打鸭蛋粉、冰麝油等产品;后者创立于1862年,旗下鹅蛋粉、珍珠霜等也热销一时。
20世纪初,现代化化妆品工厂诞生。1898年,国内第一家现代化化妆品公司香港广生行(上海家化前身)成立。上世纪30年代,其在上海建厂,这被认为是我国当时最早大规模采用机械设备和化学制造化妆品的企业。至此也拉开了中国工业化妆品的序幕。
彼时,广生行、富贝康化妆品公司(百雀羚前身)等企业,都通过建设日化工厂来为旗下品牌生产产品,并自主拥有及开拓销售网络。双妹、百雀羚、美加净等家喻户晓的美妆品牌均诞生于这一阶段。
20世纪90年代,外资兴建工厂。这一时期,强生、联合利华、欧莱雅等外资企业进入中国兴建工厂,恰兴、兴中等台资企业也纷纷入驻内地,刺激国内化妆品行业迅猛发展。
“这一时期成长起来的从业者,之后成为了国内化妆品行业的重要人物。”佩莱集团相关负责人透露,2000年之前,国内化妆品产业链里具备模具设计、出图、加工开模能力的工厂几乎凤毛麟角。第一批台资、外资企业在内地建厂后,也带来了第一批老工程师,公司才有了第一波模具技术人才和设备。
据其介绍,截至目前,国内化妆品企业和包装材料企业的质量体系、生产体系、安全体系等内容的搭建,仍受益于当时这一批企业。
21世纪10年代,代工模式大行其道,产业链开始细分化。微商、社交电商等兴起,新品牌不断涌现,由于自身产能不足或旗下无生产工厂,它们大多选择与代工厂合作,产业链条细分化由此加速,出现了一批原料工厂、包材工厂、模具工厂、化妆品生产工厂等。
2003-2004年,“美妆ODM三大龙头”莹特丽、科丝美诗、科玛先后进入中国;同期,国内化妆品代工企业也涌现,比如珠海市时代经典化妆品有限公司(伊斯佳前身)、诺斯贝尔、芭薇股份等。
2016年之后,国内供应链市场走向成熟,品牌与工厂合作模式也趋向多元化。
上述佩莱负责人认为,这种多元化大致可以划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品牌自主研发原料、配方等,交由工厂生产。“这源于品牌方已经具有很强的自主研发能力、设计能力等,而不再是单纯的委托加工”。第二种则是品牌方采用工厂提供的配方,但根据自身的调研和研发提出独特性的要求,相互配合。
新模式之下,品牌与供应链之间不仅粘性变更强,还相互激发灵感、提升品质。节气盒子主理人孙雪婷就举例道,某上游企业在与节气盒子合作时,看到了香氛香薰市场的广阔前景,随之开始做相关的生产配置。
深度共创,中国版“科丝美诗”将诞生
“时至今日,品牌和供应链之间已不再只是满足与被满足的交易关系。”有行业人士如是总结。
如前文所述,当前市场上仍有品牌,尤其是新锐品牌依赖于代加工,采用工厂现成的原料、配方等。但有变化的是,品牌也会为工厂提供想法,在生产过程中,其还会根据品牌属性与消费者需求,提出相应建议。
浙江某工厂就曾告诉化妆品观察,“有些新锐品牌对于包材、原料的要求非常高,超乎上游企业的想象”。为了满足某新品牌的要求,该工厂甚至专门买了新的吹塑机器,并增设了一条打样生产线。
除此之外,当前还有更多品牌倾向于构建供应链服务体系,与上游供应链共创。
以佩莱为例,作为品牌运营管理集团,其在成立之初就开始构建自身的供应链管理体系,包括建立供应商审核评估的准入制度、落实与监督生产标准和限度、通过多项测试确保安心交付、建立全套严格的产品质量检验标准等,覆盖了材料选择、制造包装、仓储运输、销售等整个供应链周期。
在这一体系之下,佩莱与全球90+的原料基地/企业,以及HCP、洽兴、阿蓓亚、阿克希龙等头部包装材料企业建立了战略合作。这些上游企业中,有不少也是欧莱雅、迪奥、香奈儿等国际品牌的供应商。同时,佩莱还与科丝美诗、科玛、诺斯贝尔等供应链企业保持了深度合作关系。
另一新锐品牌负责人也透露,其早已筹建自有实验室,并逐步建立自己的研发团队及独有配方体系。
“目前贴牌的越来越少了,这种深度共创的模式未来会越来越多。”在孙雪婷看来,这是从产品力走向品牌力的必然趋势,具有较高壁垒、或创新性的工艺、功效等,将在这种模式下加速实现。
在不少行业人士看来,国内供应链体系演变与大环境密切相关。如佩莱相关负责人所说,“国内化妆品供应链发展进程里的每个阶段,都不能脱离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工业基础建设与发展、消费者需求增长等背景。”
此外,新规的落地也加快了供应链的演变速度。新条例及其配套文件中,对原料商、生产企业、品牌方等提出了更高要求。此前出现的“备案人之争”、“原料备案难”等问题,也让越来越多品牌意识到构建供应链壁垒的重要性。
“代工厂虽有很多成熟的配方,但不同的品牌使用同款配方,不仅有同质化问题,还难以建立品牌的特色。”上述新锐品牌负责人直言,拥有独家原料、自主研发配方,才是品牌竞争力的真正体现。
和初(深圳)产业投资有限公司执行董事胡世明也指出,新规落地后,部分研发力量薄弱、技术储备少、缺少差异化优势的工厂不断市场淘汰,市场份额向大厂集中趋势明显。
在他看来,随着中国制造业的持续升级和工业互联网化的推进,新一轮供应链变革还会来临,未来十年内,或许会出现中国版的“科丝美诗”、中国版的“莹特丽”。
研发驱动产品,打造可持续供应链体系
近年来,纯天然、可持续性、可回收等理念日渐深入人心,可持续发展成为全球发展共识。越来越多的化妆品企业将环保理念付诸行动,从原料、包材、生产等多个方面着手,争抢可持续发展这条“快车道”。
比如2020年,欧莱雅集团宣布全新可持续发展战略——“欧莱雅,为明天”,并作出了多项承诺,其中包括:相比2019年,2030年与原材料采购相关的土地占有总量将保持不变;配方和包装中100%的生物成分都将是可追溯的、并且都源自可持续的资源,确保零森林砍伐等;同年4月,高丝也发布了“高丝可持续发展计划”,并围绕可持续发展提出了六项议题。
今年3月,包括欧莱雅、汉高、LVMH等在内的全球36家美妆、个护企业及协会宣布成立全球美妆环保联盟,旨在建立一个与品牌无关且透明的全行业化妆品环境影响评估和评分系统。
于国内化妆品供应链企业而言,要想走得长远,可持续发展也是一项重要的课题。
据化妆品观察此前报道,今年诺斯贝尔、通产丽星等上游企业在布局2022年发展规划时,均提到了要持续“聚焦绿色环保,用可持续发展的理念打造产品”“推进绿色经济的发展”等内容。
“要先确保企业业务可持续这一前提。同时,产品研发能力带来的产品力,才是可持续的核心。”上述佩莱集团负责人也表示,全球美妆环保趋势及企业绿色可持续发展也是佩莱发展过程中的必修课。目前,其正在逐步践行这一课。
据佩莱方面介绍,2021年9月佩莱成立了供应链可持续发展工作室,主要围绕环保包材开发、供应链碳足迹管理、供应链精益化管理机制等方面,进行持续探索与研究,“以价值分析、精益化生产为核心,持续优化供应链的各个触点,并付之于减少环境影响”。
2022年植树节期间,佩莱旗下品牌艾遇正式启动“环球绿色计划”,逐步采用FSC认证的环保纸张作为产品包装用纸,并于世界地球日(4月22日)与言安堂绿色美妆开展合作启动空瓶回收计划。消费者可以将空瓶寄回至艾遇X言安堂回收中心,这些空瓶将被专业化处理,转变为可循环再利用原料,把环保行动深入消费者日常。
UNNY卸妆膏容器则采用以碳酸钙为主原料的MU生物降解材料,其具有可循环利用、自然降解无污染、焚烧无有害气体排放的特性等;UNNY防晒霜花盒还通过结构调整(从抠底改为机包)实现自动化生产,效率提升。
可以看到,作为行业中快速崛起的新生力量,佩莱在供应链可持续发展上付诸的行动及努力,不仅让其品牌实力和理念得到了充分体现,同时也在国内新锐化妆品浪潮中树立起了标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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