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燃次元
作者/孔月昕 冯晓亭 马舒叶
备受关注的上海疫情还在持续,尤其是疫情爆发初期,采购生活物资成为上海市民的首要大事。除了在各大生鲜电商定时“抢菜”外,社区团购也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上海团长”便应运而生。
从追星女孩,到互联网大厂员工,再到网红博主,不少年轻人不断发挥自己在沟通、整理信息、整合资源等各方面的优势,为小区邻居,尤其是老人抢来“救命菜”。不仅是“上海团长”,还包括“楼长”、“大白”、“骑手”、“社区志愿者”等此前尤为普通的岗位,在上海疫情之后,都逐渐浮出“水面”,且每一位在岗人士都在岗位上“发光发热”。“谢谢楼长,辛苦了。”这是近期担任了“楼长”的上海朋友小勇每天听到的最多的话,“虽然我负责的工作没有太大‘挑战’,但能帮助到很多人还是很高兴。”同样住在上海的B站百大UP主“拉宏桑”,因为担任了“楼长”而火速出圈,成为了“最火00后楼长”。“拉宏桑”在视频里表示,在最开始接到任务时,自己手忙脚乱遇到了诸多难题,但还是得到了邻居们的点赞和感谢。随着供应的打通和全国各地救援物资的运送,尽管上海的情况略有缓解,但配送依旧是上海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之一。AI财经社报道,原本需要10万配送小哥的上海,目前的运力不到八千人,坚持在岗的小哥们大多人在超负荷工作。在浦西封控初期兼职做骑手的“Fu大爷”,因为骑行(共享单车)配送时间太长得了关节炎,在4月5日隔离在家后,至今没有养好伤。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后除官方外,被封控的上海市民还拥有一批“无组织”、“无统一标准”却有“同一目标”的“民间自救组织”,而“Fu大爷”只是这群“自救”群体的代表之一。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的网友也在尽可能地帮助他们,一如新冠疫情爆发初期的武汉,众志成城,为城市的运转、市民的生活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本期小酒馆,我们和几位奋斗在上海抗疫“前线”的小伙伴们聊了聊他们为“自救或救人”做出的贡献。他们当中,有人和小伙伴一起创建了“上海抗疫互助”网站,帮助3000多人获得物资、医疗等相关救助;有人主动担任“中间人”,为上海居民寻找沟通蔬菜等物资供货商,并实现配送到家;有人勇敢冲在第一线,夫妻双双在小区担任志愿者为社群居民提供服务,还有人无偿为邻居组织团购,最后算下来每次都要亏几元“提现手续费”;更有人即使身在北京,也不遗余力帮助远在上海的抑郁症朋友,找到那盒“救命药”。他们的故事不仅让人直观的了解此刻的上海,更让人感受到“大灾之下”,普通人之间的互助与温情。4月7日上午9点,看到上海再次日增20000例无症状的新闻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远在上海的各位朋友的生活现状究竟怎样?尤其是一位认识多年,且在前段时间刚刚和我说完药快没了的抑郁症女孩儿Hilda。想到这儿,我迅速给她发了信息,结果得知,她最近都是在半颗半颗的吃药,但即使这样,药量也就只能坚持3-5天,而居委会和市长热线,防疫办与精神疾控中心都无法打通。“必须帮她找到药。”当时我在心里暗想。但怎么做呢,我想到了一个497人的互联网人大群,里面有很多朋友在上海,“有人有上海的渠道能够买到药吗?”第一个加我的是一位来自闪送的朋友,她告诉我,闪送还有一些大哥在一线保障上海的关键性物资转运。这句话的潜台词其实就是“救命药,他们能送。”随后,凤凰网和21的媒体老师也积极向我提供帮助。尤其是凤凰网的梁超老师,他也联系到一位抑郁症患者。大概在12点左右,“药找到了!”梁超老师非常激动的告诉我,“大哥刚刚联系到一位浦西的病友,她在疫情前多囤了几盒。”但找到药的喜悦异常短暂。Hilda在浦东,药在浦西,顺丰、达达、闪送,能想到的一切同城配送方式都对这件事“say no”。Hilda将闪送的价格加到了118元,都没有人接单,而这个价格在平日里打车,可以往返浦东到浦西。一直到下午5点,我们又想了另外一些购药的解决方案,如拜托从北京去上海的记者老师,通过记者的通行证协助带药,从浦西运往浦东或者选择替换药物。但换药需要建立在咨询医生的前提下,可由于上海的特殊情况,问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当天晚上,我还找了阿里的朋友,希望他们可以联系到阿里健康,通过阿里的渠道,找到药。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我对Hilda说“打110吧,有困难找民警。”可我们惊人的发现110也打不通!不幸中的万幸,Hilda在叮当快药上买到了宝贵的一盒药。但下单后,无论是客服还是药店的电话,都没办法接通,而药店的配送信息更是没有。于是我开始想如何解决配送问题。首先想到的是联系叮当快药,在通过朋友的层层关系下,到下午两点,我与叮当快药的朋友取得了联系,他告诉我立即去安排核查订单情况,让我安抚下朋友心情。三点半左右,叮当快药的老师给我打来电话,详细讲述了上海目前的问题,订单太多,人太少。挤压单量后,配送信息跟不上。但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今天一定送达!”傍晚六点,Hlida终于拿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处方药,她告诉我激动得快哭了,她的家人去做核酸后,就被安排住在了医院隔离。在整个找药的过程中,的确充满了跌宕起伏。但令人庆幸的是,每一个得知上海有人处于困境的朋友,都不吝惜自己的能力和帮助。
最近一周,我们开发的“我们来帮你·上海抗疫互助”网站在朋友圈被大量转发,求助信息近万条,浏览量惊人。而我们几乎昼夜不歇,只希望为处于困境的上海市民们,带去最及时的帮助。由于疫情突然爆发,4月1日,我们小区就封闭了。一开始,我是在社区里面做志愿者。4月6日,一位朋友告诉我,他接触到一群线上志愿者,他们在搜集网上的求助信息并对接进行援助。当时,我马上就想到,可以做一个信息网站来科学、高效地推进这件事情。作为长期的互联网从业者,我们8个职业身份为技术、产品的志愿者迅速集结在一起,花几个小时开发了“我们来帮你·上海抗疫互助”这个简单却很有意义的网站,并于4月7日上线。这个网站主要有两个功能,一是求助者可以发布求助信息,而我们编写的人工智能算法可以进行智能识别,按照紧急程度,自动生成标签、提取摘要等;二是有多余物资的上海市民,也可以登记相关信息。随着越来越多在上海的志愿者加入,我们网站不断迭代,建立了一站式的问题解决方案。现在,求助信息是隐藏的,数据第一时间流转到我们志愿者团队,而志愿者团队又分为三个组别:第一个组别负责信息核实,志愿者会打电话去核实求助信息的真实性及准确性,比如需要药品的,核实药名及剂量等。信息核实完毕后,会马上无缝对接给第二组志愿者。他们会根据现有解决方案去推进落实。比如说买药,如果是非处方药,我们马上对接给提供非处方药的渠道,他们快速进行配送。最后是渠道、物资的搜集小组,这组成员每天更新我们的物资渠道,比如食品,团购渠道变化很快,可能早上有物资、下午就缺货了,需要一天三次去更新渠道信息。截止现在,虽然上线才10天,但我们整体工作流程已经非常成熟。从上下游协作到平行推进,对于求助信息的回应也已经非常快速。为了保护求助者,我们在信息安全方面也做了很多努力,信息保护程度越来越高。目前,我们志愿者团队人数已经超过了500人,大部分都是处于上海的伙伴。而我们物资渠道也非常丰富,民间个人组织、大型商业公司,还有官方部门,这也使得对接援助更加流畅。以很多人关心的隔离在家无法看病的普通市民为例,我们接到这类求助,首先会标注紧急程度,如果是急性病,一是我们会马上联系其所在地居委,二是因为120运力紧张,我们会协调街面上的志愿者来支持急性病患者的转运工作。实际上,没有隔离在家的一部分民警,也自发成为了我们的志愿者,成为我们的候补力量。除了上述转运急性病患者,他们还会帮助我们解决一些紧急情况。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患糖尿病的孩子急需胰岛素,但胰岛素一定要到公立三甲医院开处方,而很多前线医生都在方舱里,这就需要街面上的民警前来优先处理,拿到处方、配送药物等。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很多大家熟知的头部互联网公司,也已经跟我们一起工作超过7天了。他们每天承接大量物资供应需求,总会第一时间跟进,给我们反馈。在这次严重的疫情下,我们调动了民间互助的力量。有很多受到我们帮助的人,解困之后也加入成为我们的志愿者。相信互助的力量,为困境中的彼此伸出援手,是我们无法言说的温暖时刻。3月18日开始,我跟我爱人就开始了居家办公的日子。不过我们两个算是有着丰富的抢菜经验,再加上政府和公司发的,以及朋友送的物资,我们家的冰箱塞得满满的,足够我们日常食用。吃喝不愁,“无聊”便开始席卷我们。我爱人还可以线上工作,至于我,由于工作属性,完全无法在线上操作,又不敢下楼活动,直接导致了我除吃饭睡觉外,每天只能在家里“无所事事”。我们这栋楼一共只有16户,相对人少事少,此前便一直没有人担任“楼长”这项职位。直到4月8日左右,居委会突然提出要在我们楼里选出一个“楼长”。楼里其他15户居民家里几乎都有老人或小孩需要照顾,我们这个“毫无负担”的两口之家在此时就尤为凸出。再加上我之前是医生,在其他居民眼中看起来很靠谱、值得信赖,凭借这两点优势,我成功被推举为“楼长”。虽然没有当过“楼长”,但却对“楼长”的工作略知一二。听旁人说,“楼长”工作繁琐、日常工作很难顺利展开甚至还要挨家挨户送快递……对此,我是有点担心的。但真的当了“楼长”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工作其实很“简单”。日常接到核酸通知后,我首先在楼微信群里召集大家一起下楼排队做核酸,如果家里只有老人,我则会上门提醒或打电话。因为整栋楼人比较少,所以一般半个小时到一小时就可以结束。另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发放抗原检测试剂。工作强度也差不多,就是执行起来稍微繁琐一点。从居委会那里领到抗原后,我会挨家发放,一般半个多小时就可以搞定。不过,这之后还需要一个步骤,就是居民们自己测试完后,把结果发到群里,我再用平时的零碎时间整理好表格,反馈给居委会。因为小区事情比较少,这两件事基本上就是我日常的全部职责,加上我爱人偶尔也会来帮忙,几乎不存在压力一说。因此,虽然“楼长”是义务工作,但我和爱人都为这份责任感感到开心。邻居们也经常对我们表示感谢,或者在群里发“辛苦了”之类的词语。更为主要的是,本来不熟悉的邻居现在关系都很好,而我和我爱人在楼里的“人缘”也直线上升。
作为一名别人眼中万能的“电商人”,我其他本事可能不多,但手上可协调的品牌商家资源还是不少。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通过利用手上的这些资源,竟然还能在特殊时期给远在上海的粉丝和朋友找来蔬果、奶、肉类等物资供应,即便这些帮助相对于一线工作人员来说微乎其微。一开始,身在广州的我是没有想要参与进来的。但从3月底开始,接连数天我每天都接到了上海朋友的诉苦,“娜娜,我今天又没抢到菜。”加上有粉丝知道我在2020年初疫情刚爆发时候,曾找到一批口罩物资给武汉粉丝寄过去,便给我微博留言,问能不能帮忙搞点菜。我这才想到,既然我手上有这些供货商的资源,我为什么不尽力帮一把呢?于是,我根据之前保留的联系方式开始四处联系品牌和商家,统计了能落地配的企业有哪些,这些企业又有多少货、多少运力、多少起送、有无通行证……一通询问了解下来,我在4月3号便敲定一家企业,推出了一份158元合计25斤装的蔬菜包。推出蔬菜包之后,我上海的朋友和粉丝就开始充当小区的“团长”,张罗统计参与团购的人员名单并统一下单。接到单后,我再向供货商提供数量和地址。简单来说,我的角色就是物资供货商和团长之间的中间人,但渐渐我发现,中间人显然不是好当的。首先双方之间的沟通成本巨大,供货商这边很多人员都在一线工作,无法第一时间联系上。与此同时,特殊时期也为货物运输增加了难度。在目前我从事的两周时间里,遇到的问题包括但不限于预定的物资临时被征用、供货商的员工出现疑似而全体停工、商品成本价突然攀升……由于不可控性因素太多了,所以在配送时效性上也很难保障,这就自然需要和顾客进行沟通。特别是有些顾客确实家里物资紧缺,就等着我的菜救急。如果不能及时送达,对方就会焦虑,每隔几个小时就给我们客服打电话询问物资的物流状态。我记得最早一批货就是物流出了点问题,导致过了预计的48小时都没送到。随着打电话了解情况的人越来越多,说实话当时我自己都想冲到一线扛货了,但现实情况不允许。为了给他们吃下定心丸,我特意让团长拉我进他们楼群,一开始是抱着挨骂的忐忑心情进群的,正巧进群前后脚时间,菜就送到小区了。挨骂没赶上,反倒是被晒出蔬菜包并且感谢我为他们搞来这些菜的图文给感动到了。说实话,那段时间我的压力真的很大,甚至想过干完手上那两单就撂摊子不干了。但正是那些通过我买到菜的人发来的感谢,让我觉得这点辛苦也值得,起码我真的在为这个世界做了贡献,即便我依旧渺小。
身为团长,不仅不赚钱
我住在上海普陀区,离本次上海疫情普陀区的首发地直线距离仅600米,不过从地段区域的角度上划分,算是上海本次疫情的次核心区域。小区完全封闭的时候,楼道里都有专人看守。但随着我们这边疫情的严峻形势有所缓解,到现在,偶尔可以下楼在小区转转。我是从4月14日开始当团长的,为何萌生当团长的念头呢?第一,我朋友认识一家农场企业的老板,有渠道资源。第二就是我们小区的团长太不靠谱了。现在大家会将上海的团长分为黑心团长、良心团长与赔钱团长。比如我们一个小区的团长,一个包含火腿、馅饼、手抓饼等5盒装的套餐,他卖148元。同样的组合,供应商给到的价格却是98元。良心团长呢,就不赚这样的钱,基本保持着不赔不赚,甚至每次提现的时候还得搭进去几元钱的手续费。所谓的赔钱团长则是上海那些热心的居民,不会制作信息统计表格,不会统计“收入”和“支出”,只要有退单、丢单、统计出错的情况发现,每团一单赔几百甚至上千的都有。第三,团长暴利赚钱就罢了,质量还不好。一堆残次品的水果套餐,有些是烂的果子,就要卖到400元,仅仅跑腿费就是100元或者150元。6个土豆,3根葫萝卜与两个卷心菜,一个洋葱,109元。当团长第一天,我就制作了表格,统计每一家的需求以及数量,然后汇总起来,挨家挨户确认过后发给供货商。发给供货商之后,供货商会给每个团长“返点”,有的半成品、开袋即食品是10个点到20个点,蔬菜包利润薄很少,就像直播带货一样,我就说没必要,你直接多发给我两件菜,我直接发给社区的老人,或者直接在总费用中减去这一部分。从供应商转到小区分菜,其实分发或者搬运应该是保安和居委会的活儿。但这样下来,保安的工作太大了,给每户居民分发,太累了。居委会有时候也会盘问我们,说这样不符合规矩,但没办法,我们只能帮助保安承担分发的工作。我们楼道里有很多热心的志愿者,他们会在穿好防护服,带消毒酒精的状态下,去帮大家取快递,先进行消杀,再运送回来。当团长,总会遇到各种问题,比如居民会不会怀疑你高价卖菜,借此机会赚钱。这样我都会在群里发出货源农场的资质,现场实景图、蔬菜样包、以及预计配送到达时间。蔬菜,只能保存3-4天,又是刚需品,小区居民们在踩过一些坑后,也会有一些经验,再做选择与判断的时候,会相互比较与咨询,而非前段时间那样的盲目下单。当然,团长也不都是痛苦。比如上海本地有个名为“米苋”的蔬菜,在当了两天团长为本地阿姨提供了菜品,收到“好久没迟到这么新鲜的‘米苋’时”,还是收获了满满的成就感的。
疫情原因开始居家后,作为一名旅行线路策划师,我彻底赋闲在家。有天偶然看到社区群里招募志愿者,被先生带动着,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力所能及支援社区,就和先生一起报了名。不过,心血来潮的我顺利上岗后,才发现志愿者“并不好做”。由于我们住的小区属于“老破小”,住户大多年龄很大了,就单单一项核酸检测,志愿者不仅要挨家挨户通知核酸检测,保证一个不遗漏,还要维护队伍秩序。但也有不少小“插曲”,有的老人不愿意戴口罩、做核酸,有的住户不理解核酸排队要保持2米距离,就得不停的喊,一天下来嗓子都是哑的。不过由于我从事旅游行业,日常总要应对不配合不理解的顾客,因此遇到“闹情绪”的住户,我还算得心应手,并总结出了一套方法论。只要声音放轻放软,凡事耐心解释,再“固执”的住户都能乖乖配合。在这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方法论指导下,整个小区已经做到了人人都能配合检测。直到现在全部住户都保持阴性,这也是我和先生最大的成就感。而作为志愿者,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去社区医院配药。因为疫情社区医院不对外开放,所有药品都要由志愿者统一领取下发。我们小区老人多,有的老人需要降压药、调脂药,有的需要速效救心丸、胃药,定时领药就成了刻不容缓的大事。4月14日,我就分到了150份医护卡。怕耽误拿药,中午吃了饭我就从家里出发,一点到了社区医院后,我便没有停过。从挂号、开方子、付款、领药,全程整整6个小时,防护服闷热不透气,不能喝,不能上厕所,甚至没有坐下来的时间。其实,不止志愿者,医生更是如此。从中午到晚上7点,我目之所及,没有一个人停过、休息过。等回了家,我已经是腰酸背痛。虽然辛苦,但既然选择穿上这身防护服,力所能及的支持社区工作,总让我和先生产生一种极大的满足感。虽然不知道疫情将持续多久,但作为志愿者,我比任何人更能感受到现在真实的现状。尽管依旧会出现物资紧缺、医生资源不充分等情况,但我们依旧一起期待着彻底解封的那一天。也希望,大家能对志愿者再多一点理解和支持。
作为一名兼职脱口秀演员,我时常会去体验生活积累素材。今年3月中旬,我在蜂鸟众包上申请了骑手账号,想挖掘点关于送外卖的新素材和点子。我前期的接单量很少,每天两三单纯属“体验生活”。4月1日后,静安区及整个浦西区都进入了封控状态,我的心情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为了搜集素材而当骑手,更多是希望为大家做些贡献。4月1日上午,我在小区做了核酸检测,当天中午意外收到了蜂鸟众包发的10天工作证明。拥有了核酸阴性报告、健康码和工作证明后,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想着自己不如出去再接两单试试,也能帮到别人。静安寺社区的工作人员看了我的工作证明和核酸报告后,果断放行让我去帮助上海提升运力。第一天试水结束,我发现做“外卖员”果然可行,因为系统里的单子已经爆满了。4月2日起,我开始全职接单,不过因为我1.92米的身高,实在买不到适配头盔,只能舍弃电动车骑共享单车上路,一天下来只有13单,配送效率并不高。晚上回家后,我仔细分析了后台数据,发现送药订单更适合我。因为药品轻、体积小、优先级也最高,且一般是就近配送。距离短和重量轻的情况下,共享单车并不输电动车。为此我重新优化了自己的送货策略:只送药店的订单。于是第二天结束,我配送的订单增加到了22单,骑行里程却由65公里降低到了45公里。其中有1单还是给一位独居老人送药,他家里的食物已经非常短缺了,但因为子女在另外的小区始终帮不上忙,他们给我打来电话询问能不能帮老人买些吃的。幸亏我昨天配送了几单超市的订单,就帮老人带了一些牛奶、饼干、方便面等食物。不过事情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共享单车太小,我的腿始终伸不开,连续上百公里不舒适的骑行后,我的膝盖发炎了。为了不给医护人员增加负担,我想了一个办法,通过居委会从一位邻居那里借到了他的二八自行车,膝盖也终于舒服些了。接单的途中,我还遇到过一个跟我一样的“志愿”骑手。他是上海本地人,因为之前做过兼职骑手,所以在封控期间也拿到了蜂鸟的工作证明,出来接单送物资。除此之外,我身边很多朋友在听了我的事迹后,纷纷想在封控期间尽一份力,但无奈此前没有注册过骑手,因此无法从蜂鸟等平台得到工作证明,也就出不了小区。我只能安慰他们,“我带着你们的祝愿一起加油。”遗憾的是,4月5日晚上,我们小区被检测出了确诊病例,紧接着第二天我居住的楼里也有了阳性患者,我暂停了送货,开始居家隔离。但因为我还属于注册骑手,所以能第一时间在蜂鸟平台看到附近哪家商家能线上接单的消息,借着这个便利,我和邻居们偶尔还是可以选择叫外卖,这也算是“做好事有好报”了。虽然我不做骑手了,但是其他正式骑手还在辛苦地奋斗在一线。我之前跑外卖的时候,就听到很多骑手讨论,对私下索要高额运费的人表示“鄙视”。大部分时候,他们每单只能赚10-20元,而且除非顾客主动打赏,否则他们不会主动“讨要”。更辛苦的是,有些外卖小哥租住在封控小区里。一旦回去,就要长期封控,没有收入,付不起房租;不回去,又意味着没有地方住,只能在街头背风的地方一夜一夜地凑合。这群人都在为了生活,以及为这个城市作出一点贡献而努力奋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