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旅界

作者/Simon skysong

难兄难弟

凯撒旅业、众信旅游的境况还在持续恶化。

上周五，停牌一天的凯撒旅业（SZ.000796）正式带帽，变更为“ST凯撒（000796）”。

早在节前4月30日，凯撒旅业披露2021年业绩时也发布了一则关于股票交易实施其他风险警示暨停复牌的公告。

公告显示，凯撒旅业聘请中审众环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对公司2021 年度内部控制的有效性进行了审计，出具了否定意见的内控审计报告。

“公司出境游业务停滞已两年有余。”在风险提示报告中，凯撒旅业承认了当前公司的处境。

根据深交所相关规定，若上市公司出现最近一年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或者否定意见的内部控制审计报告或者鉴证报告，深交所将对其股票交易实施其他风险警示。

截至5月7日旅界发稿，ST凯撒股价下跌4.97%，报收7.46元每股，总市值仅剩59.9亿元。

与此同时，一度被业界认为同样在A股岌岌可危的众信旅游（002707）于5月7日延期回复了深交所关于2021年年报的问询函，比原本深交所要求回复时间晚了12天。

此前，深交所要求众信旅游说明近3年来营业收入持续下滑的原因，持续经营能力是否存在重大不确定性、是否存在营业收入继续下滑的风险。

众信旅游在问询函中将业务急剧下滑归因于出境游业务的暂停，并举例说明2020年全年出境游批发及零售业务收入为107,969.9万元，占营业收入的69.15%，因2020年1月24日前公司的出境游业务仍在正常开展，一季度营业收入占2020年度营业收入的73.17%，而2021年的出境业务收入几乎为0。

主营业务萎靡不振，凯撒旅游、众信旅游的人员薪资进一步下探。

企查查显示，凯撒同盛发展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陈杰月薪2万元左右，财务总监秦毅、监事会主席任军月薪1万元左右。

众信旅游董事长冯滨2021年的月薪则是4000余元，报告期内，该公司共有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20人（含6名独立董事），共从公司领取薪酬（包括津贴）135.65万元（含税）,相当于人均薪酬不到7万，可谓是A股上市公司中很“低薪”的高管层了。

疫情来到第三年，凯撒、众信的高管也开始批量出走。

今年3月，凯撒旅业刘志强离任总裁职位，此后副总裁陆建祥、董事会秘书任昊也因工作变动递交的辞职报告，而据众信旅游年报显示，高管流失比例更高，2021年共有9名高管离职，包括独立董事朱宁、财务总监贺武、副总经理赵锐、职工代表监事王薇薇等。

再从凯撒、众信近年年报上的员工数量来看，2020年凯撒旗下员工尚有4270人，2021年凯撒旗下员工仅有2946人，流失员工比例接近31%；2020年众信旅游旗下员工为3089人，2021年众信旅游旗下员工为1745人，流失员工比例约为44%。

停摆两年半，看不到一丝曙光的出境游业务陷入全面停滞状态，龙头企业及从业者有人跳船求生，有人还在苦等黎明。

转型艰难

作为出境游时代呼风唤雨的民营旅行社两强，能挺到今天，凯撒旅业、众信旅游殊为不易。

去年年底，凯撒旅业和众信旅游合并告吹，此后，凯撒、众信的股价都曾数次大幅攀升，令业界惊叹，但没有实际业务支撑，很快又被打回原形。

疫情两年时间，凯撒合计净亏损13亿元，众信则亏损19亿元，远远超出疫情前之前上市多年利润之后，令人扼腕。

疫情发生这两年来，受宏观政策和企业结构双重影响，凯撒、众信的转型难言成功，例如，免税概念是两家公司都试图去“蹭”的一个热点。

公开资料显示，凯撒旅业从2019年6月开始涉足免税市场，通过入股中国出国人员服务有限公司旗下的天津国际邮轮母港入境免税店，正式介入免税业务。

同年11月，凯撒在海南设立“同盛免税”公司，注册资本为2亿元，并购买了北京寺库持有的江苏中服免税20%股权。

但在2021年凯撒财报中，其收入被分成配餐业务+旅游服务+食品饮料业务+系统集成销售、信息服务及其他，并没有提及免税业务的收入。

无独有偶，疫情以来，众信旅游先后与王府井、中免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希望凭借自身流量优势、旅行社门店及渠道能力与王府井探讨离境、入境、离岛、市内免税店等免税零售业务合作可能性，但一切计划仍在蓝图上，尚未带来明显收益。

业内人士分析称，中国中免在海南已经占据大部分市场份额，凯撒、众信入局晚，且其优势在于入境游开放后对国内市场的引流，而远水难解近渴，短期内难以带动两家旅行社的实际业务。

除此之外，两家旅行社也在开动脑筋积极自救。

根据凯撒旅业2021年报，其配餐业务的营收在报告期内为4.84亿元，同比增长3.43%，占营业收入比重也从2020年的29.02%上升至2021年的51.55%，反超此前的主营业务。

但作为一家龙头旅行社，配餐业务的收入只是杯水车薪，难以弥补旅游业务缺失后造成的巨大窟窿。

2019年，疫情前，凯撒的营业总收入为60.36亿元，2018年营业总收入更是高达81.8亿元，配餐业务长期作为凯撒的辅营收入想取代旅游业务的损失难度相当大。

等待黎明前，凯撒旅游旗下新零售板块打着“0蔗糖”口号的觅小椰已经上市发售，去年8月，第一批试饮的正是凯撒全体股东，而新零售业务占凯撒营业占比仅为8.6%，市场知名度并未打开。

相比凯撒旅业还可以通过与二股东海航进行配餐业务合作，众信旅游的转型之路则更脆弱一些。

2020年疫情初始阶段，众信旅游曾提出成立MCN公司，进军网红直播业，成立的众信方舟以网红孵化、直播、短视频、平台级节目制作为主营业务，将搭建全品类的场景式带货生态体系。

两年后，关于众信方舟的运营进展，众信旅游却再无任何官方披露。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伊始，受国内疫情封控持续升级影响，全国多地暂停跨省团队旅游，这对去年依靠国内旅游勉力维持的两家旅行社再度造成重创。

作为行业风向标，凯撒、众信的今日落寞是出境游至暗时期的缩影。

企查查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4月底，今年前四月有6389家旅行社相关企业吊注销，同比下跌了15.6%。其中，中国和平国际旅游有限责任公司等多家带“出境”资质的旅行社近期在全国各地产权交易所挂牌转让，挣扎了两年半的出境旅行社们纷纷“用脚投票”。

出境游早晚会有重启的那一天，只是这些曾经风光的龙头企业还能否等到那一天，没人说得清。